第14章 思念_逃之夭夭g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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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思念

  谓枫轻叩那一块略微凸起的石板三次,石壁轰隆作响,自下而上开启。

  洞内光景呈现在她眼前。

  藏书多且驳杂,堆积在一起,有的随意落在地上,有的跌在书桌上。

  谓枫随手捡起一本,线装完好,书名:《亭中观雪记》,谓枫随手翻开,讲的居然是一门根据下雪之时,根据雪花下落无迹可寻,花瓣稍纵即逝,悟出来的掌法。

  这位前辈真够闲的。

  谓枫又看见书架里一本书被翻开,在一片灰尘里顽强地扑着,谓枫吹了吹灰,拿过来,书名是《吕洞宾忘情剑》她以为这是师傅没看完的书,心想着下次还要看,便没有合上,放在这里提醒自己下次看。

  拨弄了两页,发现竟然是艳情武侠小说。

  想必是师傅看到一半被气到,愤怒扣在这里。

  这般挑挑拣拣了一下午,她总算找出一本字迹清晰,讲解清楚,容易弄懂的轻功薄本,想着给向梨带回去。

  找到这本东西,连日赶路她有些累了,便躺在一旁的床上,很快沉沉睡去。

  两别山上风云变换,下了一夜的雨。

  洞内不闻世事,第二天清晨,谓枫却突然惊醒。

  梦的内容却在她睁眼的几息之内飞速消散,待到她明白过来这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梦,已经想不起半点内容。

  只空留一幅惶惶不可终日之感。

  她迅速起身,收拾好包袱,去了山腰。

  还没到三婶屋前,便听见三婶问她:“急匆匆干嘛去”

  谓枫颇觉愧疚:“三婶,我下山还有一趟私事,等我处理完了,就回山来,这回上山给您带山下的胭脂。”

  她一向很有主意,此刻去意已决,三婶也知道留不住她。

  “去吧。”

  待到谓枫走开百丈以外,三婶对着山间倾泻而下的瀑布,低低自言自语:

  “此地空留两别山啊。”

  千里之外的沧州郊外,向梨练完了一天的功夫,还不到晌午。

  谓枫给她的宣纸,她已经全部看完了。

  不知为何,她写给自己的东西,自己竟都似学过,所以看起来时,她并不觉得多费力气,除此之外,她还轻易做到了谓枫布置的任务,比如:不用双手接触树干而站上一棵树,不用双手,飞跃上房顶,她都轻松做到。

  向梨不用多想,也知道与自己丢失的记忆有关。

  门前梨花已经开了,向梨便喜欢搬个板凳,坐在门前,一边嗅着花香,一边看看……有没有人突然归来。

  如果在屋内,她便要想起谓枫在时的种种了。

  这一个月来,她睡觉时,身边空空的,吃饭时,也少了一双筷子,采药时,再不敢无所顾忌地攀爬悬崖峭壁,做家里琐事时,也没有人帮她分担一半。

  她明白事理,并不会去怪她,但是从未有过的思念之情却是梨花香味一般将她淹没。

  她做一件事时,可以暂时闻不到这些淡淡香味,她停下来之时,香味又毫无征兆地出现。

  就好像她一直在想着谓枫,也很自然。

  “梨儿!……咳咳。”

  连着唤了几声,向姨被引得咳嗽起来,伸出一只手扶着门。

  向梨这才回神,忙走过来,扶着她。

  “梨儿,想什么呢吃饭了。”

  日头已经晌午了,她这一坐,一个时辰又过去了。

  向姨做了她喜欢的汤面,上面切了牛肉,卧了溏心蛋,躺了青菜,她却兴致缺缺,勉强吃完了这一碗面,心中有个念头愈发强烈。

  下午,小医馆里没有什么人。

  喜穿大红衣袍的大夫正拿着一柄小扇子扇着风,盯着小火炉上噗噗冒气的瓦罐。

  屋内药味浓重。

  向梨一进门,大夫就走了过来,不由分说把扇子塞进向梨手中,急匆匆说道:“开得正好!文火,你帮忙看着,两个时辰就成!”

  没等向梨出言拒绝,人就一溜烟跑到后院去了。

  向梨只好坐到小火炉旁边。

  心中想着一个人,时间似乎过的也格外快。

  大夫再次跑回来时,墙上铜钟表嘎噔了一声,刚好两个时辰。

  向梨耐心看着他关火,拿毛巾取下瓦罐,将药水倒出。

  “好定力啊,什么事”

  忙完这一摊事,大夫转过身,瞧着安静站在一旁的向梨。

  “有问题请教您。”

  大夫是个爽快人,一年前向梨常来买药,两人慢慢便熟络起来,向梨常帮他干活,他也会教向梨一些药理知识。向梨有不懂的事也会请教他,毕竟他是向梨唯一认识的“知书达理”的人。

  大夫用毛巾擦了擦手:“你说。”

  向梨顿了一下,开口:“钟大夫,我有一个友人,她离开我回家办事,我很是想她,不知如何是好。”

  钟斛皱了皱眉,不大明白:“是何种境况”

  “就是……”向梨有些支吾。

  “是与他相处时欢喜,离别时也欢喜,待到他走时,心中却不难过酸涩,只愿祝他路途安好”

  “亦或者是与他相处时分外自由自在,无拘无束,等他离开时,也非常安心”

  “还是他走之后,便觉食之无味,茶饭不思,每去一处便想起他在时身影,每遇一事便想他当时神情,每天倚门,望眼欲穿,坐立难安,等他回来呢”

  钟斛看着向梨变换的脸色,似已将她看穿。

  “梨儿,你是哪一种呢,嗯”

  向梨不答话,难以言喻,面有赧色。

  “第一种为朋友之情,第二种,为亲人之爱,第三种,名为情爱。”

  “你自个儿心里明白。”

  钟斛说完不再理她,端着药走了。

  半个时辰之后,钟斛提着一打草药回来,被屋中人影吓了一跳。

  “梨儿……你怎么还在”

  向梨面色在有些昏暗的油灯灯光里,隐约不明。

  “钟叔,我还有一事不明。”

  “你说。”

  钟斛长出了口气,显然被吓得不轻。

  “情爱是男女之情,我明白的。只是若那人,她……不是男子呢”

  她盯着愣住的钟斛,等着答案。

  “这……情爱之事,不能强求,也不是自个儿能控制。”

  钟斛想起古往今来不少断袖、磨镜之好,他早年也接触过一对断袖侠侣,两人皆是世间奇男子,武功卓绝,相貌堂堂,胸怀坦荡,顶天立地,比“正常男子”侠义百倍。

  “男子与男子,女子与女子之情,虽不甚多,却来之不易,自然也算。”

  “所以不要觉得低人一等,也不必去在意他人目光,我打一见你就觉得你不一般,更不要妄自菲薄。”

  向梨心神一动:“当真”

  钟斛抖了抖衣袖:“自然当真!”

  向梨从那一刻起,便认真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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